打脸刘氏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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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氏抬手就是一耳光,本想打在姜婆婆的脸上,好好教训那不知规矩的贱婢,没想到穆絮却挡在了她面前,替姜婆婆挨了那一耳光。

鲜红的五掌印瞬间烙在了穆絮白皙的脸上,姜婆婆惊呼道:“七小姐!”

姜婆婆心疼坏了,又是自责不已,“你怎么这么傻呀,她要打的是我,何故替我挨上那一巴掌!”

穆絮只觉得右边脸火辣辣的疼,姜婆婆本就是为她出头,不然又怎会说那一番话,叫她如何忍心看着姜婆婆挨打。

这打就打了,刘氏丝毫不在意她打了谁,正好她也想收拾收拾这丧门星,没想到丧门星还挺会护着那老东西的,自个儿乖乖把脸送上来让她打。

这一巴掌下来,刘氏心里倒也舒坦了稍许,“呵,你们倒是主仆情深得很。”

刘氏与姜婆婆的目光都在穆絮身上,自是没人理会一旁的穆骁,他绕过三人,大步迈着步子,走至门前,正准备偷摸进去,好好看看那奸夫。

试想穆絮刚挨了他娘的一耳光,他又将光溜溜的奸夫给提溜出来,那穆絮的脸会是怎样的难看。

不行了,不能想,不能想,想想都是有趣。

穆骁敛下脸上的坏笑,他蹲下身,伸手轻轻将虚掩的门推开。

推到一半,又左右瞧了瞧,嗯,没人。

可待他看前方时,竟看到了白色长裙,目光往上移,是一位蒙着白色面纱的女子,眸中带着寒意,生生让他打了一个寒颤。

“你你是”

且歌在屋里听得那是清清楚楚,长得人模人样,实际却做出如此行径,也真是下作!

且歌从不与这类人计较,可偏生他辱了穆絮,那便不能怪她了,她提起脚,一脚踹向穆骁胸口。

“砰——”

“啊——”

且歌所用的力道不大,不过两成内力,但也足以让他飞出去老远。

穆骁只觉得喉中涌上一股腥甜,想咽又咽不下去。

“噗——”

一口鲜血从穆骁嘴里吐出。

屋外的三人还不知怎么回事,就见穆骁已倒在地上疼得哇哇直叫,而他的周围还散落着被其撞破的门碎片。

刘氏吓坏了,忙奔上前去,抱着穆骁为其擦拭着嘴角的鲜血,“血,血,你流血了,儿呀,你这是怎么了?”

刘氏心疼的连说话声都开始颤抖,“是谁打的你?”

“告诉娘,还有哪儿疼呀?”

穆骁疼得已是说不上话,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,哪儿还有力气回答刘氏。

刘氏拽着穆骁的衣裳,情绪激动,“儿啊,儿啊,你跟娘说说话,快跟娘说说话。”

穆骁本就疼,刘氏这一晃,更疼了,这再晃下去,只怕他还没疼死,就已经被自个儿亲娘给晃死了。

“娘,疼疼”

“哪儿疼呀,告诉娘,哪儿疼?”刘氏说罢,又上手在穆骁身上摸,这摸也就罢了,不知是不是其太激动的缘故,下手也不知轻重。

“哎哟——”

刘氏忙缩回了手,“骁儿,怎么了?是不是娘弄疼你了?”

穆骁松了一口气,他娘可算是不折腾他了,能让他安静地在地上躺会儿了。

穆骁不答话,让刘氏彻底慌了,再看看穆骁那拧到一块儿的眉头,还有那紧闭的牙关,这哪儿点不像个将死之人。

竟连疼都没有力气喊了!

刘氏扑到穆骁身上又是哭又是喊,大有街上跳大神的喊魂之势,声音拖得那叫一个又绵又长,“天哪,我苦命的儿呀!!!”

也真是巧了,刘氏一拳正好锤到穆骁被踹的胸口上,继续哭喊道:“儿呀,不要丢下娘呀,你四妹妹嫁了,娘身边就你一个了,你若是去了,你让娘可怎么活得下去呀!”

穆骁疼得直翻白眼,他想伸出手来,推开扑在他身上的刘氏,可每每还没碰到,刘氏又锤了他一下子。

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,可现下,穆骁的眼泪那是一碗一碗地掉。

终于,穆骁卯足了劲儿,在刘氏的手落下之前,开口说道:“娘娘我没死”

刘氏闻声止住了哭声,又见穆骁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顿时破涕而笑,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,又想起穆骁方才说的话,又是一拳打在穆骁身上,“你这混账,竟也欺你娘我!害我白白落了泪。swisen.com”

“呲——”

“咳咳咳——”

穆骁吃痛,可下一刻,脸上却努力挤出笑容,刘氏也被其逗笑了。

虽然穆骁并不如她想的那么严重,但也吐了血,那这帐也该跟穆絮好好算算了。

“也不知到底是造了什么孽,当初老爷死活要纳个丧门星进府,而后丧门星又生了个小丧门星,今日你这小丧门星带来的奸夫还将我儿打成这副模”

刘氏还没说完,便被穆絮打断道:“别一口一个丧门星丧门星的叫,你辱我可以,但休想再辱我娘!”

穆絮一直遵循她娘所说,能忍则忍,可现下,就算她有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了。

刘氏也是有些愣了,被打断后,也不知方才要接着说些什么了,在以往的记忆中,可穆絮何时这么硬气过,又哪里敢打断她说话。

“你这丧门星,还反了你不成!”

刘氏恼羞成怒,走至穆絮跟前,抬手就是一耳光。

可这次,却没有听到任何声响,刘氏看着自己的手腕,正被穆絮紧紧握住。

穆絮甩开了刘氏的手,这副神情,竟让刘氏有些恍惚。

但很快,刘氏便觉得自己多虑了,丧门星离家半年,竟也学会演戏了,不过就算装得再像,骨子里也跟她那狐媚子娘亲一样,都是个软柿子,任她想怎么捏就怎么捏。

许是有连刘氏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害怕成分在,刘氏将矛头转向了那屋中的“奸夫”。

就是这个奸夫,若不是因穆絮将奸夫带回来,她的骁儿又怎会吐血。

刘氏指着屋里道:“奸夫,定是奸夫,好哇穆絮,老爷平日里可待你不薄吧,供你吃供你穿的,而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?”

许是心里有亏,刘氏特将待穆絮不薄前面加上了老爷,而不是她自己。

穆絮听了却是苦笑一声,是呀,供她吃供她穿,可每到发月钱时,若不是她娘求爷爷告奶奶地去讨要,她还能活到现在吗?

刘氏又指了指地上的穆骁,“你好生瞧瞧,你竟命奸夫把老爷的儿子给打成这样,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!”

良心?

刘氏竟然问她有没有良心?

一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人竟然问她有没有良心!

这多可笑!

“那夫人您呢?”

刘氏眯了眯眼,“我什么?”

“您可有良心?”

不等刘氏搭话,穆絮又道:“在我三岁生辰时,爹本来答应过我要来梨院,您带着二少爷和四小姐缠着他,不让他过来,您可有良心?”

“每回府里发月钱,您都将娘亲跟我的份给昧下,任我娘好一顿哀求,您才像打发叫花子般赏几个铜板,您可有良心?”

“几个铜板哪儿够过日子呀,还得足足撑一月呢,娘亲熬了几个日夜纳了几双鞋垫子,本要拿到集市托人卖了去,换点银子,而你却命丫鬟将鞋垫子全拿剪子剪碎,您可有良心?”

“这也就罢了,您隔三差五地跑来梨院奚落娘亲与我,不论府中出了何事,都将罪责怪到娘亲与我头上,这难道就是您所谓的良心?”

刘氏看着穆絮,她没有回答,只是眸中的恨意越积越多,只恨不得扑上前撕了这丧门星的嘴!

“在我娘亲病危需要银子请大夫,我在您门口跪了一天一夜,您闭门不见,您的良心又去了哪儿?”

穆絮轻笑,像极了自嘲,“想来我应该感激您的,至少除了克扣月钱、不让我见爹、断了我们的生计、终日无故奚落辱骂、见死不救外,您至少还让我去了学堂。”

穆父穆博安为人和善,偏生性子软弱,正室刘氏又是个泼辣性子,事事好强,穆博安背地里苦不堪言,可又不敢当面逆了刘氏的意,刘氏虽平时没少克扣穆絮母女月钱,但因穆家在苏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故也不敢在明面上亏待穆絮,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穆絮能跟着一起上了学堂的原因。

穆絮未入学堂时,其母沈小小也没指望刘氏会同意穆絮入学堂,她出身青楼,虽不能说什么都会,但多少也是知道些的,便教着她识文断字,加上她天资聪慧,倒也是一教就会,完全无需她劳神费心。

到了学堂,穆絮谨记沈小小的吩咐,不敢压了别的少爷小姐的风头,在学堂也稍过得去。

待穆絮的娘亲死后,刘氏变本加厉,对穆絮非打即骂,穆父虽软弱,但穆絮到底也是他的女儿,也来看了她三两回,自此就再也没来瞧过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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