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 油坊庄上白缟门 铁棍称雄退傅氏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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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戌时,王盛携古赞丽才进了油坊庄,庄内各家已然点上灯火,王盛便凭着年幼时所记朱富户家住址寻了过去,果然还在。待到门前,王盛使劲敲了敲门环,门内有人回应:“这般时分了,不知是哪位啊?”

王盛回道:“在下王盛,路过此处,与你家朱公子幼时有些交情,便过来投宿一晚,叨扰了。”

不多时,院门打开,开门的正是朱家公子朱彤,身后还有一个长工打着灯笼。朱彤一见王盛,两步迈到近前,双手揽住王盛腕子,“果真是我王盛哥哥,哥哥快请,多年不见,想煞兄弟我了!”

朱彤领着王盛、古赞丽进到院内自己房中,便吩咐人到厨房生火做饭,又拿出家中自酿的一坛好酒,多掌了几盏灯,三人便坐下叙旧。

刚刚坐定,朱彤便问道:“这位娘子可是嫂嫂?”

王盛脸上一红,并未作答,倒是古赞丽,起身万福,“见过叔叔。”

朱彤马上还礼,“恭喜哥哥,这等大喜事,为何不早早告知,小弟我自当备下一份大礼相贺。”

“咱们都是自家兄弟,何必如此客套。今日你请我吃酒,便做贺礼吧!”王盛看了看那坛酒,“这便是当年那‘雪酿’不成?”

“正是,正是!”

“酒便是好酒,只是这名字取得文文绉绉。”

“哥哥只管吃便是。”朱彤说罢启开坛封,屋中顿时胡麻香气四溢。

“怎会有这胡麻香气?待我先饮上一碗。”王盛也不客气,便自顾自先倒了一碗一饮而尽。“果然好酒,比当年更胜一筹!”

“哥哥喜欢便好。”

待佐酒菜肴上齐,三人便推杯换盏起来,酒过三巡菜过五味,朱彤便贴近王盛道:“不知哥哥可还有甚要紧事?不然在此处住上几日可好?小弟便有一事相求。”

“有甚要紧事!朱彤兄弟不必扭捏,便捡紧要的说。”

“哥哥也知小弟枪帮拳脚便在这境内无人匹敌,一则依仗这身本事,二则有五六十人随我学艺,便在庄上开了间分茶店铺,名为店铺,实则尽数将周遭脚店、赌坊、兑坊收至麾下。这许多去处,每朝每日都有闲钱,月中也有一二百两银子寻觅。京兆府内有一白缟门,掌门乃是提举弓箭手傅义炳,常时便称他傅提举。这傅提举平日里使得一手好棍法,见小弟这里如此赚钱,便命门人前来夺小弟的道路,被我一顿拳脚打发了,那傅提举便亲自带人前来。交手之中,小弟处处被他压制,还险些打断臂膀,从此公然夺了小弟去处。哥哥现在朝中为官,小弟正欲着人前去汴京求助哥哥,未曾想在这里遇上。”

王盛听罢不禁怒火中烧,连忙问道:“现下这傅提举人在何处?”

“每月十五便来庄上一次,将银两收去,哥哥再等两日便可。”

“这如何等得?今夜你便领我去那白缟门,咱们兄弟踏平那厮的住处!”

古赞丽在一旁拉了一下王盛:“夫君这般痛醉,怕是中酒了,说得什么胡话?”

王盛方才想起古赞丽还在身旁,急忙放下酒盏,似是惊醒了几分,“娘子有所不知,这朱彤兄弟乃是我幼年至交,必要让他出了这口怨气方可。”

古赞丽又把王盛放下的酒盏捧起递到王盛面前:“夫君莫急,出气便也不是什么难事,需那傅提举来到庄上,才好行事。”

“如此说来,娘子可有什么计策?”

“妾身敢问夫君,这提举是几品官职?”

“正八品。”

“那夫君呢?”

“致果副尉,正七品。”说罢王盛摘下腰间鱼袋放在桌上,脸上颇为得意。

古赞丽拾起鱼袋,“此物贵重,夫君不可大意。”说罢便又从新系回王盛玉带之上,然后轻轻拉了一下王盛手臂,耳语道:“今日也就罢了,明日可不能这般深饮。若有突发之事,看你如何护我周全!”

王盛倒也听话,又放下了酒盏,对古赞丽唱了个喏,古赞丽倒被这醉态逗乐,继续说道:“待那傅提举来时,妾身乔装一番,过去讨他个霉头,若是被我制住,便逼他交割,若是妾身不敌此人,那夫君便亮明身份,说是朱彤兄弟已将那分茶店抵给你,随便寻个由头制他,俗语讲‘官大一级压死人’,料那傅提举便也无计可施。”

“如此说来,便依娘子之计行事。”“如此甚好,便依嫂嫂的计策。”

三人又吃了一阵酒,待到子时,朱彤才为王盛、古赞丽安排一间厢房住下,各自睡去。

转天无事,便到了十五这天。这天一早,朱彤便命人备好了茶饭,三人吃罢,开始各自准备。所谓“布指知寸,布手知尺”,古赞丽身高七尺有余,肩宽臂长,此时裹了一顶万字头巾,内衬一件土色布衫,套了件绛色罩衣,腰里系了条蓝搭膊,嘴上贴了几缕胡须,往那里丁罡步一站,却也看不出是女子样貌,只道是个英姿飒爽的美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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