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真真假假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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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鱼是集市上买的,手艺是这里学的。”

“你要还什么样的人情,竟然要做人家的儿子?”

从一早开始,瑶就觉得自己处在了云里雾里,思忖着玘未必会说,便又道:“要是不愿说,你就自己留这儿吧。算我食言了。”

稀里糊涂的冠上了未婚妻的名号,总得弄个明白吧。

看样子,不说个理由是过不去了。玘皱了下眉头,半真半假地说道:“上次送你回岚岕,我来过凡世,与他们相遇,相聊甚欢便宿了几日,夫妇俩成婚多年却无子嗣,想着帮帮他们,却有碍着天规,今早下来又遇着他们。他们本是该有的,索性我就代劳了。”

后面的话是真的。

“原来是这样,你做你孝子,那把我拉下来做什么?”

想着玘来时说的半日,瑶是郁闷的心塞。真要住上一年半载,那非得住出感情不可,倒时回去,少不了牵肠挂肚。

玘笑了笑,“怕他俩口子给我找亲事,所以就委屈你一下了。”

玘说这番话时,深情的眼眸是一刻都未离开瑶的脸。

瑶是面无表情,“找就找呗,本来你也就该找了。虽然天规里不允许仙凡通婚,帝君要娶,谁敢说不行。”

面对着瑶冰冷却有实在的言语,玘被呛得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。稍等了一会儿,这才缓了过来,嘱咐瑶不要使用神法仙术,记得彻彻底底地做个凡人。免得惹灾上身。

因为分离凡尘时,众神下过巫神咒,在凡间滥用神法仙术必遭天惩。

瑶虽无奈也只好答应,心里纵还有些疑问,也懒得多问,只盼着早完事早走人。

看着瑶应下亦不再多问,玘悬着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下来,说道:“这家主人姓樊名凡,是个夫子,人品正直,在这云泉城极负名望,夫妇二人为人和善,极好相处。你就安心住下,陪我还了这份人情债。”

晚饭时分,在城里,云泉书院供职的樊凡回到了家中。

玘领着瑶见过了樊凡,樊凡对着未来的“儿媳妇”是非常的满意,“一家子”其乐融融。

瑶虽是被玘“逼迫”着就范,有点小不甘心,但对这樊凡夫妇倒是欢喜的很。也不知道因何缘故,就是有种说不出的亲近感。

夜深人静,一抹月白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园子不远处的林子里。

林子深处的人早已候了多时。

“真没想到你也会有不守时的时候。”玘对琰笑了笑,问道:“查清了。”

琰笑着点了点头,“嗯。”

“找到了,是个怎样的人物?”

琰正色道:“身份尊贵,牵扯着云泉国的国运。落脚的地方不止一处,最近的就在城南十里外云泉山下的碧水菀。”说着,他是犹豫了下,随后便拿出了一卷画轴,言道:“他房里找到的。”

玘接过,手指将画打开了一点,又收了回来,“瑶的画像?”

琰点了点头,确定地说道:“明日他便会上门。”

玘将画轴递还给了琰:“放回去吧。”

“也好。”琰接过画轴,慢条斯理地收好,说道:“我下过云泉湖,那里有打斗过的痕迹,由此推测,他是进入神道偶遇鹰妖后起了冲突,看现场留下迹象,鹰妖应是负了重伤,这才会出现瑶被叼走的后事,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,就不用说了。”

“叼走瑶应是取血续命,只是目的未遂,他的命是瑶所救,如此说来,鹰妖说瑶害死了他兄弟,这事也就说得通了。”

“对,间接害死的。”琰皱了皱眉头,不无心庝地说道:“又添一笔债,怕是够她受的了。”

玘没有言语,顿了一下,看着琰淡淡地问道:“琰,你当初为何要退隐?是不是……”

“兄长多想了。当年以戈止戈,杀戮无数,事后想想不无感触,只是寻了个去处,清静去了而已。”

深秋的夜,冷风穿过林子,寒意更甚。树梢后的那弯冷月拉过云被深藏了进去。

“……”玘无言以对,“琰,我……”

“对我兄长不必多说,倒是对瑶,兄长不觉得自己欠了点什么吗?”

当年琰遇刺后,一直是瑶在照顾。

琰的伤口在心口位置,两人的不避嫌,惹得玘是醋意大发,任性地对着两人说了一句“若不然我将瑶赐婚给你”。

正因为玘的这句话,瑶和琰是故意地拉开了距离,彼些尊称。

此事后,玘也是彻底地受到了瑶的“报复”。

因为先前玘又对瑶说了自己怀疑琴音,两件事并在一起,瑶至此后是极少见他,除了九重天的朝会。到了后来,暮青跟在了玘的身边,瑶更是连朝会都是能不去就不去,全部推给了天玄,直接把玘晾了起来。

帝君有生以来,第一次的任性皆因吃醋而起。这醋吃得也是太不划算了。

相思难熬,玘是悔不当初。这位三界的至尊无奈之极,只得入夜后,背着所有人,入岚岕远远地瞧看上一眼,了了解相思。

听了琰的话,玘有些木然。

琰又道:“另外,让瑶住这在这儿的事,兄长不觉得欠妥吗?这樊凡夫妇俩像极了天帝夫妇,万一……”琰看着玘是顿了一下,接着说道:“兄长莫要忘了,天父是因为什么才沉封了瑶的记忆。”

风吹云开,林子中沙沙作响,秃枝上,鸟巢中一阵悉悉索索。

玘望了一眼,淡淡地说道:“造下的孽,欠下的债,总是要还的,只是欠得太过巧合。或许这是天意,就让她在这里圆了儿时的梦也好。”说着,玘轻笑了一声,拍了拍琰的肩,道:“回吧,午后,把沛睿他们送到岚岕交给天玄。”

“那兄长打算什么时候将这事告诉瑶,总不能一直瞒着。”

“等等再说。”

琰不甘心玘瞒着瑶住在这里的真想。极其地想说服玘,又道:“这样的事谁也无法逆转,忍心也罢,不忍也罢,苏洛的死是注定的,瑶是迟早要接受。与其瞒着,还不如早让她知道,早有个准备。”

玘还是沉默无语。

兄弟俩做事风格,截然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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