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章 祸水起拳峰,世间第一高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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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么可怕的交锋!

阮泅的身形高高扬起,司玄地宫竟然被砸开了!

这就是孟天海,这就是孟天海融会五万年来诸般绝巅烙印所成的【万古劫拳】!每一拳都盖压时代,位于时代之巅。

哪怕是手握司玄地宫的阮泅,也不能将他压下。

但他的对手不止阮泅!

就在阮泅召出司玄地宫,冲击血河的时候。

司玉安也张开五指,做出了握剑的姿态——

血河宗的洞天宝具赤州鼎,在同一时刻疯狂冲撞,但森白的法无二门锁链始终牢牢将其压制,虽有震天的锁链声响,却并未留下任何脱离的可能。

孟天海赢得了让血莲圣界成长的时间,却也让吴病已反复加固了对赤州鼎的封镇。

此刻,孟天海孤身一人。只有一双拳头,面对所有。

血河宗主只是不同的人皮,血河宗只是工具。在漫长的历史中,他从来都是孤身!

而此刻的司玉安,不再随意地拎着他的茅草,第一次摆出了正经的握剑姿态。

他还只是虚握五指,天地间便响起密集的、如狂风过境的尖啸声。

手中尚无剑,锐气已啸海。

阎浮若当锋,也叫天地开!

这狂暴的尖啸,是锋锐的描述,也是这个世界自然的惊惧。

人们看到——

自那红尘门后,现世之中,千里之外,倏然横来一剑。

这是一柄恐怖巨剑的虚影,恍惚石峰。

姜望赫然认出来,它好像是天目峰上的那一座天地剑匣。

原来此匣真为剑!

以在三十六小洞天里排名第三十四的“天盖涤玄天”,炼成这柄“昆吾剑”,是为剑阁镇山宝具。

剑阁古来伐祸水,长铗多在此间鸣。

天地剑匣还在天目峰上并未移动,可它的力量,已经交付剑阁之主。

当司玉安手中握住一柄具体的剑,他将重新定义“剑”的名字。他行在浊水,浊水两分。他飞在空中,空间被剖开。他追逐时光,时光亦断流!

所以在视觉的意义上,他几乎是瞬移到了孟天海面前,因为路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斩开了……而一剑割喉!

天地剖开见一线。

喉咙前,仍然横着孟天海的拳头!

司玉安已经如此强大,握着昆吾剑的他如此杀意猛烈。

孟天海却还是接下了他的攻势。

拳与剑,金铁鸣。

自然而然奏出了宏大悦耳的乐章。

因为这是道的体现,是力的流淌,而自然有美的表达。是所谓大音希声!

听之痴痴如醉者,当能有所悟。

昆吾九斩,孟天海九却之。

他以万古劫拳,生生将司玉安砸退。

而眼前只有一抹刀光!

这抹刀光太亮了,它占据了孟天海感知里的一切,使得他在这一刻几乎失去本能,拥有的只是腐朽的哀恸!

此即宋菩提藏在袖子里的那一刀,是斗战七式里的杀力之巅,能够一刀杀天人的天人五衰!

在正式迎接这一刀之前,孟天海的道躯仿佛先开始朽坏了。

“天生万古绝巅者,无人似我万古劫!”

孟天海的瞳孔凝为血色,在刀光的世界里突起拳峰!

无人似他五万年。

一切都凝固。

他的拳头和宋菩提的刀,仿佛并没有接触过。因为直到现在,仍然没人看到宋菩提的刀身。

但天穹那漫天神佛的巨大虚影,忽然间便消散了一尊,像是被一条抹布,彻底地抹去了。从此什么也不留下。

而孟天海继续出拳!

他一拳砸上金桥!

嘭!

将照耀整座祸水的彼岸金桥,几乎砸成扁平。

宋菩提亦飞退。

孟天海拳头再起,几要追上,却见陈朴!

陈朴引滔滔学海,脚踏千古文章,显尽世间文华。更有密密麻麻的蕴含道意的文字,不知何时已经爬满血河,爬上血莲。

景文、齐文、楚文……

神文、鬼文……

近古文字、中古文字、上古文字……

一篇篇好文章!

一个文字覆盖一滴水,学海一时倾血河!

而陈朴只是平静地对孟天海道:“回答你最先的问题——你在等瓜熟蒂落,而我们,在等你的瓜熟蒂落。”

“且来!”孟天海不仅不怒,反而放声大笑:“我孟天海吞人无数,早有觉悟。弱肉强食,天理如此。谁若有力,我的一切,尽都可夺!杀我都无怨,夺我功果又何妨!来来来!都与我上!”

他大笑着一拳下砸!

拳击血河,万古劫出,而所有学海文字都倒流!

“此言谬矣!”在这关键时刻,司玉安又是一剑杀来:“让诸圣的还归诸圣,这从来就不是你的瓜果!”

“不必论了!”孟天海以拳砸剑:“所有的恶名我都认,所有的恶事我都做得!你们师出有名,你们占得大义,无妨!都无妨!我死无怨,我生不悔!”

五万年的隐晦撕开来,此时无遮无掩的孟天海,既狂又恶。

“但你们,有被我打死在此的觉悟吗?!”

他的拳头泼洒开,真是万古劫!

既对昆吾,又却刀光,轰走司玄地宫,砸开无垠学海!

“血莲圣界即将成就,你们仅止于此吗!再叫人!再取宝具!把你们身后的强者都召来,都来阻止我!都来见证我!”

祸水起拳峰,世间第一高。

他在天与海之间,狂恶无羁,以拳敌世:“道历新启之后,超脱共约不再出手。而超脱之下……我当无敌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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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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