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怀玉出面撤刑场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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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娃焦急的一跺脚,把手上正啃着的干粮往喜鹊怀里一丢,淌着麦浪冲人群奔了过去。

这满仓是打死也不服软的角儿。知娃给他干粮的时候还瞪着眼睛凶巴巴的叫嚣着要弄死他们兄妹俩。熟识的人不跟他计较,落到生人手里还不被活活打死才怪!知娃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他。

被捆绑了手脚的满仓正躺在地上,破烂不堪的衣裳间显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淤伤。挽着镰刀,抄着扁担的汉子站在一边喘着气,用搭在脖子上的羊肚子毛巾擦着汗。

见知娃火急火燎的近前,瞬间又爆发了一般,团团的把知娃围在了中间。

“绑了,送到乡公所去!”一壮汉叫嚣着,不待知娃开口,一大嘴巴子呼在了知娃腮帮子上。知娃顾不上疼痛刚要解释,吧唧一巴掌又抽在另一边脸上。

知娃眼前冒着金星星,咸咸而又温热的血液掺着口水一呼儿顺着嘴角淌了出来。

闭着双眼躺在地上的满仓,见有动静,一睁眼见那知娃也跟着遭了殃。瞬即挣扎着往起爬,被一脚踹翻在了一旁。

“火是谁放的!”抄着竹扁担壮汉恶狠狠的盯着知娃。知娃不敢作声。一转身凶恶的眼珠子又对着满仓。

“想死你也找个好地方啊!烧人家粮食做甚?”紧握镰刀的汉子一靠前,刀片子在刺骨的阳光下发出一股子瘆人的寒光。

“原来这狗日的满仓还真是丧心病狂,在人家的麦地里放了火。”知娃牙齿咬的直痒痒,手脚没被绑了的话,定要扑过去踹上这狗日的几脚不可。做这亏人事,换作是谁都不可能轻饶了的。

知娃怒目圆睁死盯着满仓,满仓恶狠狠的注视着知娃。他早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疤,只要能让知娃付出代价挨多少打多少骂,心里都会舒坦就会快乐……

“是他,成自知,是他放的火!”满仓挣扎着坐起身,那恶狠狠的眼神仿佛要杀了面前知娃一般。

“我日你妈!”知娃见那满仓不知好歹满嘴喷粪的污蔑话,恨不得扑过去撕碎了这泼皮无赖货。

“一丘之貉!”几个人一嘀咕,知娃和满仓像被捕获的野猪一般丢在了车上,一路摇摇晃晃的载着驶向了盘龙村方向。

正在书房抄习《道德经》的怀玉先生,听到屋外闹腾腾的声音,不仅皱了眉头。唤了书童问话,得知村里捉了烧麦子的恶贼,正绑在巷口老榆树上示众。

先生手上的毛笔吱呤一声掉在了宣纸之上,嘴里念道着:“君子敌小人,亦小人也。”拂了衣袖连忙出门一探究竟。

老榆树树旁的麦场早已被众乡亲围得水泄不通。憨娃子和井老六俩人,一人抄着扁担挑子,一人紧握麦镰光着膀子站在高大的青石板上冲着人群大声吆喝着,像刽子手一样。

见莫老先生出现,吵吵着的人群瞬间静了下来,让出一条道儿让先生近前。

怀玉先生年逾古稀,是方圆十几里难得一遇的教书先生,虽长年在外却也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。桃李不言,下自成蹊。先生的威望又何须多谈呢!

“古语云:恶无定议,莫以恶为恶者显;善无定评,勿以善为善者安。”先生颤颤巍巍的近前,仔细打量了被绑着的满仓、知娃俩人。冲着憨娃子和井老六俩人吼着让把绳子解开。

井老六正在乡亲面前表功,见这怀玉先生摆明了是来砸场子,一生气用那明晃晃的镰刀指着骂道:“老东西,看热闹一边候着!”

话音刚落便被憨娃子一扁担抄在了屁股蛋子上。栽倒在石板底下捂着屁股哇哇乱叫。

憨娃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,再傻的憨子本家爷爷还是认得,哪能让外人数落。

井老六讨了没趣,一甩膀子冲出人群找他爹告状去了。老先生一挥手,众乡亲都哄笑着四散而去各自忙活自个儿的事情去了。

知娃一头跪倒在先生面前,委屈的眼泪顺着面颊刷刷的往下流。想说些什么,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,任凭泪水去把浑身的冤屈洗刷。

三个娃儿在先生家里洗罢脸,吃了晌午饭。先生便收拾了行囊护送着三个娃儿上了路。

知娃什么都没有讲,德福、福泉俩人和井老三在门口厮打时遗落的帖子怀玉早已看过。夜里还寻思着怎样推脱,再看那知娃的委屈样,满仓的刁蛮状,尤其井老六私设刑场的蛮横霸道。老先生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。

“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。”怀玉先生又何尝不知道呢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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