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色春_分节阅读_63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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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拜?”

于桓之点点头:“不如结为兄弟,今生今世,患难与共。”

第77章...

*

不如结为兄弟。今生今世,患难与共。

穆衍风一直记着这句话,记得那个春深,萧满伊如梦似幻的舞姿,记得落花飘飞中,南霜动人的笑容。因而哪怕后来再艰辛,他也撑了下来。

他真正明白何为一色春,那些出现在生命中,留给自己明媚且鲜亮记忆的人们,他们与自己分享的悲喜,他们对自己的感情与信任,会让人在如严冬般困苦的时日中看到一色春意,从而锲而不舍地走下去。

萧满伊这日的一曲惊鸾舞尽风华,洁白的杏花翩翩翻飞,远天霞色璀璨,恍若所有的美好,都集中在这一个明媚春日。

萧满伊舞完,站在石桌上犹自喘气,抬目时眼神却很得意,她说:“桃花儿,你曾经问我,能不能在石桌上跳惊鸾曲。”她从石桌上跳下来,得意地跑到南霜旁边,“你看,我现在可以了,我终于能跟师傅跳得一般好了。”

南霜的眼中有水光,她嘿嘿笑了两声,声音却有些沙哑:“是啊,你师傅一定很开心。”

于桓之伸手将小桃花的手握在掌心,对萧满伊道:“满伊姑娘如今当真舞霸天下。”说着,他转头望着愣神的穆衍风,笑道:“少主痴了?”

穆衍风一时窘迫,片刻后,却将手里的轻衫往萧满伊面前一递,偏过头不自在地说:“穿、穿上吧,切莫着凉。”

萧满伊将轻衫接了,乐道:“衍风现在对我真好。”

穆衍风的耳根却难得一见的红了红,嘴角不经意荡开了一抹浅笑。片刻后,他回头道:“满伊,带了吗?”

“带了带了。”萧满伊笑道。她方才从枫和苑过来,除了换了身衣裳,还拿着一个布囊,里面放着轻衫和木匣子。萧满伊将木匣子取出来,往南霜跟前递去,说:“你成亲,这是我与衍风买来送你的。”

南小桃花“哇”了一声,将木匣子接过打开。

木匣子内放了一柄白玉桃花簪子,桃花的花蕊却是水精制成,透明的色泽熠熠生辉。

穆衍风挠挠头道:“这簪子不算贵重,不过我看这桃花做得新奇。满伊说妹子你喜欢她的杏花手链,我们便照着这样式,选了款簪子。”

于桓之垂眸看着那发簪笑说:“倒别有一番宁静致远的风情。”

南霜将发簪翻来覆去瞅了良久,不停说:“喜欢喜欢,这样式喜庆,颜色又雅致。”她抬手拢了拢发髻,欢喜道:“我带上试试。”

兴许是花开得太盛,一根枫树花枝竟撑不住重量,凭空折断。落下的花枝刚刚好打在南霜的手背上。南小桃花手上失力,发簪“叮当”一声落在地上,摔成两截。

南霜一惊,忙弯身去拾,手背上被花枝划出的口子却渗出血液,滴落在发簪之上。

“叮当”一声,茶碗盖翻落在地上。

于惊远温温凉凉往地上瞟了一眼:“你也落了。”

穆昭很是窘迫,端起手中热茶咝咝喝了两口,烦躁放下道:“今儿怎么回事,我们仨连番打翻东西。”

南九阳见这日晴好,本邀了穆昭和于惊远一起在小亭喝茶,谁知先是于惊远碰落了花瓶,再是自己跌碎了碗碟,接着穆昭又被茶烫着手,不慎将茶盖摔了。

南九阳招呼丫头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,勉力笑道:“不要紧不要紧,东西都不贵重。”

于惊远见穆昭面露忧色,又悠悠然道:“没什么好担心的。”

穆昭本来还将心思压着,被于惊远这么一说,愤然拍桌道:“桓之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儿子?!眼见着武林大会就要进了,你一点不担心?!”

“何止他是我亲生儿子?”于惊远挑眉道,“霜儿如今还是我媳妇儿。”

南九阳乐呵呵地赔笑:“我家桃花益发出息,出门一趟,改嫁两次,竟然真给我找了个好女婿。改明儿为父得好好表扬她。”

穆昭鄙夷地将他望了望,又拧起眉头自己纠结了一阵,即刻霍然起身:“不行,我得回苏州一趟。”

“回去作甚?”于惊远将茶盏往桌上一放,“你知晓武林英雄会时,会有何事发生?”

穆昭愤愤然回头:“我不知,可我总不能眼见着风儿,桓之涉险!”沉吟片刻,他又道,“我早年就该将万鸿阁处之而后快。”

南九阳上前拉住穆昭,又赔笑:“盟主此言差矣,彼时万鸿阁连个鸡毛错误都没犯,你无凭无据,怎能除掉它?难道让流云庄背上骂名?”

穆昭闻言,又自桌前坐下,拍桌道:“反正欧阳一家子,不是什么好鸟。”骂完,见于惊远神色如常,他又怒火中烧:“你不帮你儿子,我去帮我儿子和侄子总行吧?!”

“你帮得了吗?”于惊远抬起眼皮,瞥了他一眼。

“你什么意思?!”

于惊远道:“衍风习武,天纵奇才,而桓之亦然。你这些年跑来京城大隐隐于市,如今回苏州,若让你与衍风比一场,你有多大胜算?”

穆昭哑然。

“莫说衍风,便是桓之的武功,如今也定然在你之上。”于惊远说罢,站起身捋了捋袖子,望着亭外一颗枝叶繁盛的白杨道:“人老了,便要服老。儿子长大了,便要让他们自己去闯。莫说我现在武功全废,我即便有武功,亦不会帮他们一分一毫。桓之与衍风还是雏鹰,能否翔天展翅,全靠日后的历练。桓之,我不知他要做什么,但我希望,他无论遇到什么,都能自己坚强地闯过去。而江湖本险恶,你若想衍风继承盟主之位,威震江湖,那他必定要度过此难关。”

八年前暮雪宫的腥风血雨,五年前武林大会无故取消,江湖中平静了数年,有多少人是在韬光养晦,蓄势待发。

这年的武林英雄会,到底是怎样的危机四伏,已不容人猜度。也许于惊远说得对,若事已至此,不如将其当作一次历练。

穆昭忽然颓唐叹了一声:“许是你有理,我去了苏州,说不定还会给风儿和桓之添乱。可我这心总也放不下他们。这两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,虽偶尔为小恶,本身的性情却极真极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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