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色春_分节阅读_59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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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生歇歇,我听桓公子说,这事费力费神,若不好生将养,日后身子会落下毛病。swisen.com”

穆衍风闻言又欲发作,然而余光扫到萧满伊时,却生生将火气压了下来。

他放下剑柄,撩了衣摆坐下,对萧满伊道:“你多吃些。不过今日也不能窝在房里。午过日光好,我陪你走走。若累了,回来睡会儿便是。”

他已然无视于魔头与南桃花的存在,豁出去了。

萧满伊点了下头,又望着他道:“我日后住哪儿?”

于桓之听了,亦挑眉观望。

穆衍风咬牙道:“这儿。”顿了顿,他说,“我先搬去书房。”

南霜道:“我瞅着前阵子大哥守烟花时,不就住在外间么?搬去书房多麻烦。”

于桓之道:“霜儿,人世七大苦之七,便是求不得。所谓求不得之最,便在于……”他顿了顿,狡黠笑了,“咫尺天涯。”

穆衍风忍着熊熊燃烧的怒火,继续无视于桓之。

他对萧满伊道:“你喜欢杏树,我吩咐人去移栽几株进苑。你若还喜欢别得什么,都一一告诉我,我吩咐下人去办。”

萧满伊偏头道:“我还要几件衣裳和首饰。我师父说,女人出嫁,应当风风光光的。有好衣裳穿,好首饰带,好东西吃,好郎君睡。”

穆衍风愣了,忽而哑然失笑道:“好,那就风风光光的。让整个苏州城,整个江湖都知道我穆衍风娶了你。”

萧满伊心中欢喜,忙摆手道:“不用不用,我心里风光就行了。何况……”

“什么?”

萧满伊涩然瞧着他:“何况衣裳首饰,我想你带我去买。”她停了一下,忽又慌忙解释道:“你也知道啊,我以前最喜欢拉你出去陪我走江湖了。我觉着吧,如果是你陪我去买,我就风风光光的了。”

穆衍风又是愣住,片刻后,他的眼里似有柔情似海:“好,即便日后你嫁了我,买衣裳,买首饰,我都陪着你去。”

萧满伊喜道:“嗯嗯,我这个人吧,不会日日想着这些表面的物件。衣裳首饰什么的,一两月一次就足够啦。其实能嫁过来,我就已经很开心了。”

她说这些话时,明明是欢喜的。她的笑容亦纯净如将将盛放,还沾有露水的迎春花。

可穆衍风听她说这些,忽然有些心酸。他想到这些年来的种种,她那么辛苦的追寻,要的不过这样简单。

心中有些沉重,可分明又是明朗的,穆衍风忽然叹了一声,道:“满伊,对不起。”

“啊?”萧满伊犹自沉浸在欢喜中,转头问:“你方才说什么?”

“没什么。”穆衍风抬手将她的发丝拂到耳后:“道歉的话,我只说这一次。因为我日后再也不会对不起你。”

第72章...

*

下午时起了风,枫和苑内满苑清香。

于桓之迫害完穆衍风出来,瞧着抽了嫩叶的枫树,对南霜道:“三月初五,这树也该开花了。”

枫树春深开花,花小而密。

南小桃花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,于桓之瞧见也不在意,笑道:“霜儿,枫叶变红前,要朵小小桃花吧?”

“小小桃花?”南霜怔了一下,忽而会意笑起来。笑过后,又叹了一声。

“怎么了?”于桓之问。

南霜道:“我方才瞅着大哥和烟花那般模样,不知为何,有点辛酸。”她又叹一声,走到枫树下。新绿的枝叶在风中摇曳,南霜踮起脚,勾住一根枝桠在指间摇了摇,转头看向于桓之:“不过无论如何,烟花能与大哥在一起,这都是件好事。”

“霜儿想说什么。”于桓之亦静立在风声之中,隔着清透的日晖,瞧见她欢颜后的怅然。

“桓公子。”南霜埋下头,“惊鸾曲的传人,由我去找。成亲三年后,待小小桃花,小桓公子都有了,我就去找那传人。”

“那我于家的公子和小姐,岂不是少了娘亲疼?”于桓之笑道,“我还想着把女儿教成你这样,怎能没了你?”

南霜蹙眉抿唇:“可是你也瞅见了。烟花跟着大哥,一个人大江南北追寻,吃了不少苦头。她颠沛流离这许多年,上回又差点丧命。大哥也是,大喇喇活了这么久,上次以为烟花走了,失魂落魄的模样看得人好生心疼。我们不在这些日子,他天天陪着烟花说话。我听离梦说,大哥这几月,常常整夜整夜睡不着,怕烟花醒不来,又怕她醒来落下什么毛病,所以大半夜起身守着她一直到天亮。他如今走哪儿都带着剑,只怕是心中还在因上次未好好保护烟花而自责。”

“桓公子……他们到今天,真不容易。”南霜的眼清亮泛着水光,“烟花的师父,便是我的娘亲。而惊鸾曲的传人,本该是我。娘亲为了不让我背负流离的宿命,才找萧萧顶替了我。娘亲说过,日后若遇见萧萧,定要对她像对自己亲妹妹一样好。烟花辛苦这许多年,我希望她日后能好好的。嗯,我也希望大哥日后能好好的。”

“且不论你是否欠她,又是否要为惊鸾曲而流离。霜儿,你可想过若满伊姑娘没有遇见你娘亲,如今又会是怎生得光景?”于桓之淡淡道。

天际有云,丝丝缕缕,阳光是浅浅的金色。

“满伊姑娘是孤儿,你娘亲捡到她,传她舞艺,让她后半生有了赖以生存的一技之长。后来她于京城跳了一曲惊鸾,邂逅少主。虽说期间历苦历劫,好在现下他二人终成眷属。自古祸福相依,说到底亦是个人命数。满伊姑娘至今,当是圆满之极,霜儿你不必愧疚。”于桓之笑道,“何必执着于从前种种不堪,放眼望一望将来圆满,岂不更好?”

“何必执着于从前种种不堪,放眼望一望将来……”南霜兀自默念一遍,抬头问道,“桓公子便是这样的吗?”

于桓之的笑容在清清淡淡的春晖中发散开来:“我以为人活一世,不应当拘泥于过往,而应该一往无前。”

“可人人都有担当。”南霜道,“如我与烟花的惊鸾曲,如穆大哥的流云庄,又如……桓公子的暮雪宫。”

“霜儿,”于桓之柔声唤道,那声音似融进天地万物,风更大,摇曳着枝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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