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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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不说话?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?”

袁若凡睨他一眼,哼声道:“你哪一天不得罪我?别跟我说你突然良心发现,觉得对我很亏欠。swisen.com”

萧君严哈哈大笑,暗自欣喜她又回复一贯讨伐他的活力,会骂人就好。

“我怕你气起来不陪我去挑小狈。”

想到他们此行的任务,袁若凡眉间乌云尽散,眼神转为晴朗。“挑小狈是萧妈妈交代的事,我才不会为了气你就不办。”

萧君严装模作样地大叹口气。“原来你对我妈比较好,怪不得我妈老是说想要像你这样的女儿。”

想到萧妈妈慈爱的笑容,袁若凡心头异常温暖,笑得更甜了。

小时候,父母出国就例行性地把她丢给萧家照顾,导致她和萧君严的父母感情非常深厚,甚至凌驾在本身父母之上。

萧君严不满之情溢于言表,哼哼道:“我妈最疼你了,每次都说生儿子不好,女儿比较贴心,偏偏她两胎都生男的,就开始怪我爸。”

袁若凡低落的心情昂扬起来,像天空一样蔚蓝,万里无云。

“谁叫你不会讨好你妈?萧妈妈人最好了,一定是你表现太差才会被念,还有脸抱怨喔?”

萧君严着迷似的望着她柔美的侧脸,眼眸中全是她微笑的样子,感觉喉咙紧紧的,连吞口水都有困难。

根据小妞的线报,大妞瘦了六公斤,微圆的脸蛋削尖成瓜子脸,天生的好肤质白里透红,丰润的唇分外引人遐思。

好想尝尝看…那滋味一定很销魂…

袁若凡没发现他异样的眼光,心思转了个方向。

“小偷搬走很多东西吗?萧伯伯有没有很伤心?”

萧君严收敛心神,尴尬地咳了一声。

再不克制些,他怕自己会失控狠狠吻住她引人犯罪的樱唇…然后等着被她扭送警局,罪名为强制猥亵。

“二十几年的收藏化为乌有,那也就罢了,小偷竟然连他的得奖作品‘墨荷’也偷走,怎么不教他捶心肝?”

袁若凡双手握拳,全身燃烧着怒焰。“可恨的家伙!我诅咒他下十九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!”

萧君严蓦然觉得后颈一凉,大妞咒人这么狠喔!那他恐怕也好不到哪去,死后的光景很不乐观。

“萧伯伯的作品不是卖给逸竹轩收藏了吗?对方还没来取货吗?”

要是画廊早点拿走,也就不会被偷了。

萧君严口气显得无奈。“逸竹轩的经理本来今天要来取货,结果晚了一步,被小偷先下手为强。”

顿了顿,他忽然想到一个巧合,转头询问身旁气愤填膺的小人儿。

“你知道逸竹轩的经理是谁吗?”

袁若凡被问得莫名其妙,指着自己鼻子道:“我怎么会知道?我最没气质了,从来不逛那种地方。”

“耿云青啊!咱们的国小同学。”

袁若凡把记忆的箱子一个个掀开来,东西倒空一样一样地找,想了半天,还是记不得耿云青是谁。

“没印象。”

萧君严曲指在她额前敲了一记。“大妞,脑袋不用会生锈的,想一想吧!柄小四年级云青转来我们班上,合唱比赛那天你还帮他别领结,那时候你们感情很好,你怎么把他忘了呢?”

袁若凡很努力地想一遍,再想两遍…试了无数次终究还是想不起来,索性放弃,生锈就生锈,她向来不为难自己的脑袋。

“拜托!从小到大同学那么多,谁都记得呀?”

他最无聊了,这种小事也记这么久,有病!

萧君严也不是每个同学都记得,但只要是跟她有关的人,他就牢牢记在心头,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。

换个话题,袁若凡推了推他。“你确定养狗防小偷真的有用吗?”

“警察这么说,我们只能姑且信之。”

萧君严其实不赞成养狗,养狗代表必然的脏乱与额外负担,但看老爸心痛欲制的模样,他也觉得不忍,只能采取一切能够防范愉儿再度光临的措施,免得家中财物再度易主。

袁若凡眼睛一沉,仿佛看到天上掉下来的宝贝,兴奋得容光焕发,拖着萧君严快步向前跑。

“找到了!流浪动物之家的摊子就在前面,他们常常会来假日花市摆摊,希望有人领养小狈小猫。”

萧君严心意摇摆不定,边跑边问道:“我还是觉得不好。流浪狗不健康,搞不好里里外外都是毛病。我同事高岳勋有一对纯种黄金猎犬,等他们家生小狈再要来养。”

袁若凡一口气不停跑到摊子前才歇步,喘着气说道:“乱来!狈一胎至少生五只以上,你只养一只,剩下的叫你同事给谁?我们要解决问题,不是制造问题!流浪狗聪明又听话,养它绝对没错。”

假日人操众多,家长带着小朋友逛花市,经过流浪动物之家的摊子,小朋友看到毛茸茸可爱的小狈就“冻未条”了,吵着要摸要抱。

爱心妈妈连忙凑上前去,运起三寸不烂之舌鼓舞家长领养小狈。

袁若凡不去凑热闹,只将萧君严拉到旁边伫立。

十分钟过去、二十分钟过去、三十分钟过去…

袁若凡一直没有动手挑狗的意思,只是掰着手指统计每只小狈被摸的次数,眼神若有所思。

耐性与宽容一向是萧君严引以为傲的美德,可是,枯等半小时啥事也没做,圣人也会受不了。

“你到底决定好了没?”

“嘘!别吵。”

过了很久,统计结果出炉,袁若凡终于走到纸箱前,手举起又放下,放下又举起,心中举棋不定。

最后,她终于下定决心,在两只连斑点都一模一样的小狈中,抱起呼呼大睡的那一只。

萧君严差点没昏倒,她居然挑中最丑的那一对狗!

“这只丑毙了,连小朋友都没人要抱它。”

“就是没人要抱才选它啊!你笨蛋。”袁若凡振振有词地道:“萧妈妈又不在乎,小狈长得丑也照样疼。”

她自小就是丑小鸭,萧妈妈的爱却一点都没有打折。“不选它的话,放到天黑都没人会领养它。”

“它长得丑又不是我的错!”萧君严怪叫道:“这不足以构成领养它的理由,你脑筋秀逗喔?”

丑陋反而成为小狈雀屏中选的理由?看来这不是狗的问题,而是挑狗的人眼光大有问题。

袁若凡不他,将小狈放在胸前轻轻拍着哄着,表情十分柔和。

“小狈乖,叫你什么好呢?”歪着脑袋思索。“你身上、脸上有小黑点,就叫你斑斑吧!”

小狈似乎知道未来有了着落,再也不必跟其他流浪狗争地盘抢食垃圾,眼睛未开,蜷着身体继续呼呼大睡。

萧君严恨不得跟小狈易地而处。该死的!它怎么能恬不知耻地贴着大妞的胸口睡大觉?那是只属于他的权利!

他要抗议,他誓死反对到底!

袁若凡轻轻抚摸小狈柔软的皮毛,她对小动物比对人温柔得多,丰沛的感情尽数倾注在出生不满一个月的小狈身上。

因为小狈不会对她摆脸色,不会在乎她的身材外貌,只要她爱它、照顾它,它就会用同等的忠诚回报。

袁若凡爱怜地吻了吻小狈湿漉漉的鼻头,只把萧君严看得妒恨交迸,眼红到几乎捉狂,牙齿咬得格格响。

“等我买了自己的房子,一定要养狗。我最喜欢小狈了。”

萧君严不假思索,脱口而出道:“我生肖属狗,你也喜欢我吗?”

袁若凡手一颤,几乎把沉睡中的狗掉在地上。

萧君严趁她丧失反应的瞬间接过小狈,嘴角噙着一丝报复的笑意,将昏睡中浑然不知发生啥事的小狈扔回纸箱。

总算他还有点良心,落点选在另一只狗的肚皮,甫惊醒的斑斑不至于受伤,只引发纸箱内一阵骚动,吠声四起。

袁若凡呆掉了,眼里满是惊惶之色,像困在玻璃缸的金鱼一般,吐出来的每个泡泡都是问号。

他…说那什么话?

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紧捉住她的心,害她呼>吸>不顾,脑袋缺氧,一颗心发疯似的怦怦跳,像要跳出胸口。

为什么心跳得这么急?为什么脸这么热?

他为什么这么问?她喜欢他吗?

恋爱之所以令人心醉神驰,在于高度不确定性,他们熟到对方**上有几根毛都心知肚明,简直熟到天地不容,怎么可能擦出爱的火花?

若真的有,也只有“怒的火花”!恶质的他以整人为乐,而她就是他的祭品,日复一日,无时无刻,已经被整到弹性疲乏。

故意用暖昧的语言撩拨,等她露出羞答答的表情,再大肆嘲笑她发花痴…难道说这是他最新的整人招数?

一定是这样,她才不上当呢!

理智瞬间回笼,大脑稍稍回复作用,袁若凡归结出一个很简单的结论:“你又在捉弄我了!讨厌鬼!”

眉头霎时纠起,怒气淹没了一贯的冷静,萧君严真想拿电钻钻开她灌满水泥的脑袋,大声说他是真的喜欢她,盼她也能回应他的感情…

是他操之过急吗?还是她少根筋?为什么她感受不到他的热切?为什么她不懂他的心?死脑筋的笨妞!

他突如其来的沉默让袁若凡没来由地心慌。明明就是从小欺负她的讨厌鬼、烧成灰她也认得出来的王八蛋,熟悉的眸子却装着陌生的眼神,似乎有千言万语待欲吐露,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…

他怎么了?她说错了吗?

看她一脸惊惶的表情,萧君严深深地叹出心底的那口气;只怕等到她明白什么是爱情,他已老到没力气风花雪月。

无可奈何,只能以最大的宽容宽纵她的钝感。老天保佑,在他还有精力谈恋爱的岁月,让她明白何谓爱情。

对于爱情,萧君严很早就从父母身上得到启蒙。

他父亲是踏碎无数女子芳心的英俊飞官,交过的女友编列清单,当壁纸贴都要找栋百余坪的别墅才贴得完,受欢迎的程度媲美电影明星。

母亲只是普通的车行小姐,相貌平干,家境小康,可说毫不起眼,却击败众女与父亲步人结婚礼堂。

数十年的光阴转眼即过,父亲挺直的腰杆驼背了,牙齿不再洁白,还掉了好几颗,看报纸要戴老花眼镜,说难听点,就是糟老头一个。

但母亲望向父亲的目光中,依然充满深浓的爱恋,一如当年那个初次坠人爱河的少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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