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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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君严抢在袁若凡换气的瞬息间插话道:“肥妞,你触什么霉头啊?就凭段伯父、段伯母的福气,还有阿诚的爸妈坐镇,婚礼哪会出差错?除非是被你触霉头触坏的。少说两句行不行?”

袁若凡简直气炸。这舌头长刺、口水带毒的混蛋是不是一天不冤枉她,他活着就没意思?

没有就是没有,换作别人,谁敢硬栽赃莫须有的罪名,她绝对会追究到底,非要分出青红皂白不可。

但萧君严例外。这位古今中外的秀才都拿他没辙的强隔天兵,一旦缠上身就没完没了,袁若凡决定当他不存在,继续讨伐范宇诚。

“说穿了,他吃定彧茹!吃定彧茹比较爱他,事事顺着他。他对婚姻的付出不到她的一半,我还会看不出来吗?”

范宇诚满心不服气,他不爱段彧茹又怎会把她娶回家?觊觎范家少奶奶宝座的女人还嫌少了吗?

段彧茹眉头轻锁。小凡比她聪明百倍,她口口声声讨伐宇诚,没一句好相与,难道宇诚真的不值得托付终生吗?

“你真以为彧茹喜欢跳伞结婚?错了!她喜欢在教堂举行婚礼,那才是她的梦想,但她提都没跟伯父伯母提。”袁若凡窝了一肚皮的火,嗓门愈来愈大。“彧茹每次都很认真的练习跳伞,反观提议的人呢?每次都溜得不见人影,今天陪你去面试,昨天他去哪里?也是陪你去面试吗?”

微喘着歇口气,她终于和萧君严正面杠上。

“你应征牛郎啊!每家店都要面试一次!面试那么多次都没人要用对不对?”

自尊心大大受损的萧君严叫道:“呸呸呸,凭我的条件,去应征牛…男公关还怕没人要吗?别瞧不起人!”

“你有什么条件?大水牛都长得比你好看!”

两人愈吵愈凶,连八百年前的旧事都挖出来重新算账。

范宇诚数来数去,怎么数自己也不过一条小命而已。遇到这种场合,最好的方法就是滚得愈远愈好,免得被流弹射中,成为最悲情的人肉靶子。

他向段彧茹使个眼色,两人蹑手蹑脚地牵手离开。

至于场子中吵不腻的男女,就让他们进行第一千零一次的“沟通”吧!除非他们自动休战,没人能够动他们讲和,甭白费力气啦!

“新娘跳下来了,新郎呢?”

“好像被风吹走了!”

“快去找!没有新郎怎么结婚?”

“这所小学四面环山,除了树还是树,要找难喽!”

男方家长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,派人四处找寻失踪新郎的下落。

宾客刚开始还热心地提供建议,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新郎迟迟不见踪影,很多人开始频频看表。

持帖参加喜宴的来宾们不是财富熏天的豪门权贵、就是有头有脸的政界大老。这些人共同的特色就是行程满当,就算玉皇大帝娶媳妇嫁女儿,也不能教他们一直等下去。

两名担任证婚人的商场大老非走不可了,匆匆在结婚证书上签名盖章。

“范老,不好意思啊!我先告辞了。”

“老段,我有事先走一步。喜酒就算吃过了。”

来宾一个接着一个消失,双方家长脸色愈来愈难看。好好一个婚礼,怎么会弄到这地步?他妈的气死人!

段彧茹惶然拉住袁若凡,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。

“怎么办?宇诚跳到哪去了?”

你问我,我问谁呀?袁若凡翻起一对白眼不回答。

谁叫猪头都不来练习?这小子低能又缺乏运动细胞,没本事还不认分,果然跳不见了吧!

这时候,萧君严也向她们走来。

他无疑是会场中最引人注目的年轻男子。hugoboos三件式西装包裹着结实挺拔的身材,里面简单搭了件白衬衫,皮鞋擦得闪闪发亮,整体打扮帅气流行又不失庄重。

他嘴角始终带着笑容,走到哪里都有女子主动塔讪,和亲家不熟的宾客还一度把他误认为新郎呢!

萧君严轻轻揽住段彧茹,柔声哄慰道:“彧茹乖,别哭,要勇敢喔!新娘哭触霉头,婆家会不高兴。”

段彧茹将脸搁在萧君严的肩上,悄悄埋葬夺眶而出的泪水。

“萧大哥,我好怕,宇诚不见了。”

“别怕,先坐下来休息,我和肥妞去找阿诚,马上还你一个连头发都没少半根的老公。”

萧君严自信的笑容、成竹在胸的语调让段彧茹情绪稳定下来,她收住眼泪,勇敢地挤出笑容。

“这才对嘛!你在这里等,我们去找新郎。”语毕,他拉着袁若凡不由分说往外走。

“放手啦!拉拉扯扯像话吗?”袁若凡肩一沉,摔掉萧君严的手臂,沉声喝止。

萧君严并不意外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反应。大妞从小就不可爱,不管是头发、脸蛋还是小手小脚,统统不给碰。

袁若凡不情不愿地走着,秋老虎晒得她汗流浃背,咸咸的汗水流到眼睛里,害她眼睛也痛了。

“留在礼堂吹冷气多舒服,干吗自找麻烦?”

萧君严当她的抱怨是马耳东风,丝毫没搁在心上。

她穿粉红色伴娘礼服很不自在吧!扁看她徒劳无功地遮掩壮硕的腰围,他就替她感到累。与其那么辛苦,还不如出来流流汗,甩掉脂肪的同时,也甩掉他人指指点点的眼光。

袁若凡忿然道:“萧君严,以后不准你叫我肥妞!”胖妞已经够侮辱了,他居然叫她肥妞!怎么有人嘴吧那么毒?

“你自己摸摸肚子,难道油不多吗?你肥是事实啊!”袁若凡气到想要拧断他的脖子,被他一句话激得像吞了炸药。“我不会永远这么肥!你信不信我瘦给你看?”

萧君严很不给面子地吐槽道:“你说瘦就瘦哦!要这样的话,瘦身中心还赚谁的钱?市面上的纤体产品就不会档档热卖。”

说到不动如山的功力,咱们袁大小姐可不太在行,甚至完全没学过。出言相激的人又是恨之入骨的死对头,更让她怒上加怒。

“敢不敢打赌?如果我瘦下来,你的薪水一半归我。”

据说某人现在是关税局正式公职人员,每日薪水不少于七万元。七万元的一半三万五,嗯嗯,令人心动。

萧君严头微侧,似乎在考虑,眼光中却有跳动的笑意。“如果你瘦十五公斤,我的薪水全部都给你。”

“全部!”

袁若凡下吧差点掉下来,这小子玩这么大?薪水全给她,他吃什么、喝什么?难不成当真“撩落去”当牛郎?

“你确定?”

就像手机简讯诈财一样,异乎寻常的“好康”通常不是真的,这家伙脑袋里不知装有多少坏主意,心里不知装有多少整人花招,不能不防。

“我敢打包票你瘦不下来,赌注多高我都敢跟。”

先前的狐疑很快就被怒火烧成灰,袁若凡气到连指尖都在发抖。

“君子一言?”她阴阴冷冷地撂下话。

“快马一鞭。”

“要是你说话不算话呢?”

“我会跟你一样肥。”很毒的重誓吧!

袁若凡恶狠狠地瞪着他,他说那是人话吗?

“好,我赌了!”

逮着机会必定要消遣她一番的萧君严突然大发慈悲,没有继续拿她的体重做文章,反而皱起眉头直视前方,眼神中透着古怪。

袁若凡心里闪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,这个天堂踢出门、地狱拒收的大坏蛋吃错药啦?怎么不乘胜追击呢?

萧君严双眼直勾勾地盯住前方,转头吩咐兀自嘀嘀咕咕的袁若凡道:“快去叫彧茹来,我找到阿诚了。”

袁若凡顺着他的眼光望去,倒霉新郎呈大字形披挂在前方不远处的松树上,降落伞卡在树枝间上下不得,万分狼狈。

“这个笨蛋!”袁若凡冲上去教训搞飞机的范宇诚。

萧君严眼明手快地捉住她的肩,将她捞回来。

“先去叫彧茹来,她担心得快疯了。”

袁若凡声音中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忧虑。“来宾没吃喜酒就离开,彧茹的爸妈也先回家了,礼堂只剩下范家的人在,这样结婚有没有效啊?”

天色已暗,宾客走得一个不剩,由于新娘平安,段家的人已先行返家休息,礼堂只剩下小猫两三只,都是范家的人。

萧君严沉思片刻说道:“证婚人名字已经签妥,只是先走一步,结婚效力没问题,明天他们再去户政机关办结婚登记就行了。”

“证婚人没看到新郎也算数吗?”

“我说算数就算数!你快去叫彧茹来。”

袁若凡心内的疑云并未消散,但出于一贯的信任,她决定听萧君严的话,先通知新郎平安的消息,暂时不去管婚姻效力。

尽管两人大吵小吵未曾稍歇,遇到事情他的主意通常比较高明,久而久之,袁若凡养成听话的习惯。

萧君严心虚地搔搔头。他是查账的好手,对于法律却是外行,随身也没携带律师提供咨询,结婚有效只是不负责任的臆测。

不过事有轻重缓急,眼下这局面最重要的就是先把范宇诚弄下来,其他的只能慢慢再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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